邵卫国忙把陈可秀放下来,看了眼周围的邻居,“可秀腿受伤了。”
“哦。”邵母这才没了话,垮着脸说道,“行,那就回家吧。”
陈可秀看了她一眼,和记忆里大差不差,好像是说身体不好,具体啥病她也没说。
不过自从邵卫国能往家里寄钱以后,她就没上过工,比起风吹日晒的劳动妇女们,显得年轻多了。
怕是全村都凑不出她这一身没有补丁的衣服出来。
不过,这面色红润的模样,还真不像常年吃药的病秧子。
她领着两人进屋,也没说话。
家里有三间茅草房,要不是邵卫国当兵熬出头了,还不知道有多穷。
也不怪一路上,都有村民打了招呼,想琢磨打听当兵的事儿。
邵建国和邵梨子都在屋里烤火,听到动静,立刻围了上来。
“哥,你回来了!”
“大哥,我给你倒水喝。”
弟弟妹妹都围在邵卫国身边,连个眼神都不给陈可秀,更别提搭理她了。
陈可秀也不生气,笑眯眯地两人兄妹几人互动。
邵建国拉着大哥坐下,立刻去拿了他的奖状出来,“哥,我得了第一名,这是老师给的奖状。”
一张白纸,上面用钢笔写了他的名字,以及几句鼓励的话。
他
今年十三岁,不过才读六年级,因为当年穷,村里也没有小学,还是私塾,学费也不便宜。
六年前因为邵卫国的关系,家里条件好了点,才送去上学的。
这个奖状,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邵卫国的面子上,私塾的老师才整的这一出。
毕竟,邵卫国现在可是帽儿山大队里,公认的最有本事的年轻人。
邵卫国乐呵呵的,鼓励道,“行,好好学!长大了,争取评选个大学的名额,咱家出个大学生。”
陈可秀扯扯嘴角,得了吧,现在新历已经是5年了,还有三年恢复高考,什么推荐工农弟子入大学的那一套,已经不可能了,全靠自己考。
不是她说,就帽儿山大队的私塾老师,有个初中化水平就不错了,要想过高考,还真有点难度。
她还是个硕士,当初的大学也是985,要是让她参加这个时代的高考,她都不敢说一定能杀出来。
邵梨子看到她的表情,歪着头问道,“大嫂,你想啥呢?你是觉得二哥以后读不了大学?”
“能读能读。”陈可秀忙不迭点头,“怎么不能呢,咱家三代贫农,底子干净,你大哥又是优秀军官,到时候群众投票都加分,怎么不能读呢。就是吧……”
“那不
就是了。”邵梨子笑嘻嘻地打断她,“我二哥最厉害了,我以后也要读大学。”
邵建国嘿嘿直笑,“对,我们一起读。”
邵母就坐在一边笑,“都有出息的。卫国啊,你现在是熬出头了,老二和老小还得你帮衬,别嫌我们拖累啊。”
邵卫国连忙摇头,“都是一家人,不说这些。”
陈可伸出手烤火,慢悠悠地说道,“妈,有点饿了,家里做饭了吗?”
回来之前是通知过家里人的,大概什么时候能到,都该心里有个数,都五六点了,还没做晚饭的意思,这是不打算吃了?
邵母闻言,有一瞬间的尴尬,捂了胸口说道,“哎哟,今天身体不舒服,就没提前做饭。那啥,你做呗,自己家,别把自己当客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