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相信陆陵川会对她绝情,依旧巴巴儿跪在那对儿母子跟前,用一双泪眼满是祈求望着陆陵川,嘴上苍白的分辩着。
“陵川哥哥,太后是生养你的人,窈儿心里敬爱她,从来也拿她当做身生母亲来供养。”
沈窈出生清流世家,对自己的心上人,从来字字清白,拳拳真心。
陆陵川厌恶的把沈窈撵走了。
回到紫宸宫,沈窈在委屈的彻夜痛哭后,等来了一道禁足的圣旨。
然后就是命运的按图索骥,迎来深宫女子命运的终局——
囚禁,无处申辩,惨死。
这一刻,别人的汗 是热的,沈窈却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。
回忆过往的感觉真是冷飕飕呀。
她赶紧起身,挪到了日光底下。
沈窈收起了回忆,稍稍平复下心绪,对春浓道,“送礼贵在心意。”
“我前段日子不是抄写了很多《心经》,《楞严经》吗?太后千秋当日,记得焚化于奉先殿。
“去年陛下曾经送我天山雪莲和独一份的深海鲛珠,你待会就送去太医院,让他们制成药丸,一月后,以我之名,直接进献给太后。”
这样的礼,但求无功,只求无过。
既然不被喜欢,这一世,她可不会破财了。
“这个好!外人瞧着,都觉得你这番心意够珍贵。”
春浓小声儿道,“也就只有我知道你是吝啬银子罢了。”
“敢取笑我,胆儿越发肥了。”
沈窈低低的抱怨了一句,也不是真的恼。
长信宫的修葺如今日夜不停,亭台楼阁俨然成型。搬回来的日子屈指可数。
搬回来后,她可要更好的弥补自己,把小意日子过得更加自在开怀。
沈窈勾起唇角,正想着如何打发晚膳前的这段时间,恰好微风送来一阵沁人心脾的芬芳。
“我们摘上些茉莉,一道儿去瞧瞧皇后。也折些送去给太后。”
她对春浓说道。
她还记着那日,兴宁宫中,王云菱吓得落荒而逃的模样。
当初是她提议接回皇后,本想着让白婉珠和王云菱斗上一斗,那她就清净了。可没有想到,王云菱居然这样缺乏战力,既不敢和淑妃斗,还被皇帝欺负。
春浓手巧,就地取材,折上几根垂柳,很快就编了两个小巧的提篮。
沈窈站在茉莉丛中,举着把银剪子,手起花落,暗香盈满衣袖。
入了凤藻宫,拜见了皇后,送上了茉莉花篮。
皇后依旧保持着温良恭俭,下了凤座,拉着沈窈叙话。
凤藻宫里的点心十分可口,沈窈尝了一口就停不下嘴。
她纤长的手指捻起一块枣泥金丝饼,眼睛还落在松子百合酥上。
而王云菱眼圈下有脂粉遮不住的青黑,她望着贵妃,只能羡慕她的好胃口。
“沈妹妹既然来了,陪本宫一起用晚膳吧。”
王云菱开口道。
“那就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春浓,你去皇后娘娘小厨房里帮衬着。”
这越发馋嘴的贵妃!
春浓哪里不明白沈窈的意思,不过是让她去偷师罢了。
“昨儿太后老人家,说辽东王霍家的郡主生得容貌俏丽,才刚及笄,想要到身边侍奉,问我的意见。”
王云菱隐隐叹了口气。
沈窈明白她的心酸。太后将这样花一样的女孩儿放入后宫,目的昭彰,不过是为了讨君王欢心罢了。
“这小郡主入宫,怕会耽误她的婚配,皇后娘娘就没有婉拒太后吗?”沈窈问。
“拒绝太后,哪里使得。”
“太后千秋节,辽东王会携王妃,郡主一道入京城。太后的意思,非但要郡主入宫,还要借着这次机会,为陛下再挑选些贵女。”
她不相信陆陵川会对她绝情,依旧巴巴儿跪在那对儿母子跟前,用一双泪眼满是祈求望着陆陵川,嘴上苍白的分辩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