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向沈窈和太后分别见了礼,然后又朝沈窈做了个“请”的动作。
沈窈坐到小太监特意搬来的圈椅上,一张白娟搭在她的手腕。
老头儿认真的望闻问切了一番。
“老夫去年偶然间,与娘娘有一面之缘。去年,娘娘的身子,一看就很孱弱,不利于生养。如今,面色红润,养得不错!”
胡延龄敛襟一跪,朝太后回禀道,“贵妃娘娘虽然暂时没有怀上皇嗣,但还请太后娘娘放心,贵妃娘娘,将来必然母肥儿壮。”
沈窈脸一红,这是哪里来的庸医呀?
说的什么虎狼之词?
她哪里肥了?
沈窈一阵哀叹,原以为这几日苦夏,饮食也不好,日子虽难过,但至少歪打正着,腰身应该细了几分,没想到,今日又被一个老头儿揭穿老底。
太后却很高兴,“好一个母肥儿壮!”
“看赏!”
沈窈懵了,这胡延龄说几句话就得了赏赐。而她费尽心思,却讨不了太后半分好。
两个红漆托盘递到了沈窈跟前,金丝南珠的头面,红宝的耳坠子,满满两盘。
“贵妃娘娘,快谢恩呀!”
在秦嬷嬷的提醒下,沈窈理了理长裙,跪下向太后谢了恩。
“好了,贵妃是哀家的好媳妇。皇帝愿意把你带在身边,那就是属意你的。”
太后这几日为皇帝不幸后宫正愁眉不展,可就算她下令不许沈窈不准踏入兴宁宫与勤政殿半步,儿子也愿意在含元殿里带着沈窈。
只要儿子喜欢,只要有孙子抱,她也不想计较太多了。
“太后,该给皇帝送汤了。”
秦嬷嬷恭敬的说,又进言道,“这几日,皇帝都彻夜批阅奏折,此时应该正在兴宁宫歇息。”
“那好,今儿这汤,贵妃你给皇帝送去。”
太后手中捻动佛珠,望着沈窈温声道。
“我送?”
沈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这太后之前不都是巴不得她远着狗皇帝吗?
这是让她送汤还是送死呀!
“太后娘娘,这不妥吧。臣妾前去,恐怕打扰了陛下休憩。”
沈窈十分不愿意。
那日含元殿里,皇帝灌她一顿大酒后,好像还指着她骂骂咧咧了好一阵。
她可不想上赶着去找晦气。
太后不虞的瞪了沈窈一眼,看得她周身发寒。
“哀家这可是把药和解药都一并送给皇帝了。贵妃,你要是争气,就早日给哀家诞下皇孙。”
太后敲打沈窈,平日里瞧着精明的狐媚子,到了关键时候,怎么就支棱不起来了呢?
沈窈只得在太后期盼的目光里乖乖儿点头。
“这样吧,还是老身陪着贵妃娘娘一道儿去吧。”
秦嬷嬷望向沈窈,手一伸,“贵妃娘娘,请吧!”
老嬷嬷往前走,一个提着食盒的宫女也跟了上去。
沈窈再是脚下踌躇,也不得不迈出了慈宁宫。
脑子里盘亘着太后说的话,那食盒里装着皇帝的药,那一并送去的解药又是什么?
太后她难道还要给自己儿子下毒?
突然间,脑子里电光火石,沈窈捂住脸,她终于明白了解药的含义。
原来她就是皇帝的解药。
她怎么就成了解药了呀?
沈窈巴掌大的一张脸,瞬间羞恼的红了一片。
太后想抱皇孙,干嘛要找她?
后宫那么多嫔妃,哪一个不能担当此重任呀!
前世明明不是这样的,太后不是恨她入骨吗?
而这段时间,太后不也在变着法子磋磨她吗?
不远处,阳光照耀着兴宁宫碧色的琉璃瓦,反射出一片绿波粼粼。
他向沈窈和太后分别见了礼,然后又朝沈窈做了个“请”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