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可别忘了你的君王一诺,修缘大师进宫断梦后,你应允过要给我一个交代!”
“窈儿,你放心,朕没忘记对你说的每一句话,朕会守诺的。”
陆陵川无奈的说。
这世间的一切,风水轮流转,他没把她保护好,如今轮到她来磋磨他了。
担心她后背的伤,陆陵川厚颜,又伸手去扒拉沈窈的衣衫,嘴上温声祈求到,——
“窈儿,现在让朕为你上药好吗?不然你爹爹见了,得多心疼!”
“啪”的一下,沈窈拍掉他的爪子,毫不留情的揭穿他,——
“陛下是怕爹爹见我受伤,又挨一顿臭骂吧。”
“你总是误解我!”陆陵川忍不住低吼了一声,赶紧又按捺下脾气,讪讪的说道,“窈儿只说对了一半。”
“一方面,朕的确不想让太傅动怒,是怕他气坏了身子。”
“二来,天气炎热,伤口不及时处理,也怕感染。让朕为你上药吧。朕会轻轻的,不会弄疼你!”
陆陵川望过来的双眼,满是诚恳,“朕知道,你因为母后而怨朕。朕应该受着。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来与朕赌气呀。”
沈窈别过脸,不说话,也算默许了陆陵川的提议。
他说的对,她不能让爹爹再为她操心了。
陆陵川赶紧凑上来,拔开瓶塞,把金创药轻轻抖落在沈窈肩膀往下那几处红肿的皮肤上。
上了药,陆陵川帮她把衣衫拉起,然后端正了身子坐好,并没有来纠缠她。
而沈窈葱白的指尖挑开马车的窗外,一双眼眸好奇而贪婪的四下看着,——
沈府在上京的西城坊,此时马车沿街而过,上午的街市上,人流涌动,而官道宽敞整洁,两旁的商铺俨然有序,排列着脂粉铺子,糕点铺子,成衣铺子,……
紧接着入目处又是一排酒楼勾栏瓦市,沈窈看着那些杂耍的,说的艺人,眼睛放光。
“哇!马车里有个大美人!”一个童稚的声音喊道,而一群不谙世事的孩子围拢过来。
“马车里可有糖果?”沈窈四处一阵翻找。
小几上摆放了鎏金小兽炉,沏了茶,却唯独没有点心糖果。
不忍见沈窈失望,陆陵川沉声说,“朕先陪你去看太傅。下次,我们一起带了多多的糕点来分发。”
然后吩咐驱车的黄门给孩子们散上些铜板。
早有禁军骑快马去向太傅报信,等马车停稳在沈府门口,沈太傅已经候在门口多时了。
陆陵川率先踩着小太监的人凳下了马车,又将沈窈扶下来。
他刚站定,眼眸穿过沈太傅的身后,心头快恨出血来。
左翎与薛越这两人,此时也随沈太傅在向他及沈窈行礼。
这个薛越,怎么又追到这里来了?
此时沈窈正一心与爹爹说话,陆陵川却恨不得捂住她的眼睛。
见三人间暗流涌动,沈枫挥了下衣袖,径直携着女儿,往府内走去了。
陆陵川也迈开长腿跟上。从今日见沈太傅对他漠然的态度来看,夫子此番气的不轻。
他可能是熙和王朝活得最艰难的一个皇帝了,追妻路漫漫,如今又把丈人爹给得罪狠了。
“我与爹爹叙话,陛下跟那么紧做甚!”
沈窈停住脚步,不满的瞪了陆陵川一眼。
“好,你和太傅慢慢说话。”他只能陪着笑,再看一眼身后走过来的那两人,陆陵川满腔郁火,更是腾腾烧起来。
他也不理薛越,一把扯过左翎的衣襟,径直来到沈府的小花园中。
“陛下可别忘了你的君王一诺,修缘大师进宫断梦后,你应允过要给我一个交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