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终于碰上了周正的胳膊,她拉起两人向着刚才藏身的客房跑去,身后响起两个声音。一个是羽田千秋的:“诶?有谁走了吗,去哪?是刚才的屋子吗?”
另一个则是周正的声音:“不是,小姐出来没有?谁说一句啊!”
姿仪瞳孔骤然一缩:身后怎么还会有周正的声音?那自己左手拉着的是······
她突然才察觉出左手的触感是那么瘦削,根本握不出周正的重量,惊恐之余急忙收手同时向左边一脚猛蹬。
不对,自己回到走廊这个情况王逸应该已经发现了,他怎么没有对周正说一声呢?
她看向自己的右边,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满是鲜血,重瞳终于在这一瞬间重新恢复,姿仪绝望地看到,王逸的喉间有一道极深的划痕,他的嘴里噗噗往外溢着血,眼睛已经闭上了。
…………
胸腔的憋闷感有些松快,强烈的耳鸣也好像逐渐转弱,姿仪苏醒过来。
视野里,自己正扒着一口罐子的边沿,急速喘息。
“小姐?您没事吧?咱们要不离这儿远点,您不给我指令我真的不敢动。”
是周正的声音,姿仪稍微舒了一口气。
她偏过头去憋气,一边摸索着罐子上的坑坑洼洼。
——乌奇正。
这是第五口罐子。
姿仪的心又紧了起来。
那刚才的那些是?
刚才那些记忆里经历过的残片,又是什么东西,是······我看到的吗?
她用余光瞟了两秒自己斜前方的第六口罐子,然后转身向后。
“,小姐?”周正听见来人的脚步,既欢喜可以动身,又有些搞不清状况,快走两步跟了上去:“那还剩下最后一口,您······不看了吗?”
姿仪没搭他话,只是镇定自若地迈步。
马丁靴在她脚上,踩得极有节奏,鞋跟磕碰地面,也不知道是踏给‘谁’听,让人听不出‘凌乱’,或者‘慌张’。
她弯腰拈起占卜卡,带周正和王逸他们会合,然后再把房门带上。
二人走后,屋子里恢复了静悄悄的模样。
月色之下,房间里的地面如同水银泻地,而那只孤零零的坛子,这时,耸起了一道鬼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