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走到前后院的岔口,王逸出现了。
他摆摆手,看来人也不在后院。
转身要走,王逸忽然将她一把拉住,然后在她的额头前方虚空画着什么。
姿仪奇道:“怎么,你的符不用纸笔也能画吗?”
“当然可以,特别是对我这种技法高超的来说···姿仪小姐,我给你画了个提神醒脑符,这样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你的五感都将更加敏锐。”
回到前院,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,当下矮身穿过桑树,敲了敲正房的矮门。
没人作声。
眼见着人进了院子,加上他们现在正赶时间,王逸自作主张一把推开房门,大不了稍后再向老人道歉赔罪就是了。
“老伯···”
正房里的家具和他想象中的相差不多,陈旧朴素,而且寥寥无几。
几张秦人跪坐常用的席子,吃饭摆放食物要用到的案几,以及盛放食物使用的青铜砧板。
除此以外,就是一处用来祭祀而专设的祠堂。
古代的祠堂布局比起现在的要繁冗复杂,祠堂的面积也要大些,两侧挂黑白布缕,祭台上陈设香炉,供奉三柱高香、莲花灯等几样供品······
王逸突然间一个趔趄,他摔得太突然,姿仪想扶都没来得及扶住。
“怎么了?”她拉了一把王逸,竟然没拉起来。
姿仪随着王逸的视线看去,这一看,她也不说话了。
祭台上方挂着一幅手绘的画像,那画像不是别人,赫然正是刚才同他们说过话的老人。
原来如此,这里不是什么祠堂。
这是灵堂。
姿仪的手心都出汗了,脑瓜子嗡嗡的,几分钟前还和他们几个对过话的老伯,难不成早就死了?
王逸的声音里带着警惕:“如果是这样,那他的话···还可信么?”
对于这个问题他们心里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,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当下快步流星出了这座老宅。
——如果老人的话不可信,那不来楼就未必安全。
姿仪悚然变色,双腿一紧全力奔跑,耳边风声呼呼,心里仿佛也吹得两头三绪。
周正,可千万不能出事啊。
没人注意到,空荡荡的庭院里,桑树上的两只山雀飞离了枝头,在两人走后,院内才传出一声老朽的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