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我不可能身处于青木原树海,即便抄了什么绝世近道,我也不可能到得了那里。’
所以自己现在还在蓬莱山,可能在姿仪他们的上面,也可能跑到了她们的下方。
没有姿仪的重瞳,身陷这种要命的幻境里,王逸根本分辨不出眼前真正的景象,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,他必须继续往下跑,即便在他的视野里,感官是完全颠倒的,就像自己现在看到的,他还正往山顶上跑。
然而就在下一秒钟,王逸感觉自己的脸像是突然撞上了一堵墙,五脏六腑顷刻间受到了排山倒海般的撞击。
自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向着身后弹开,尤其是喉咙里,立刻便咏上来一股子腥甜,想吐又吐不出去,脑瓜子被嘈杂的耳鸣声充斥得沸反盈天。
这一次猛烈的撞击之下王逸只是躺在地上不住地痉挛,他站不起来了,这个情况恰似在七合目的档口,被高威李莹蹂躏时一般。
抬起眼皮,自己刚才站着的位置耸立着传说中‘大脚怪’那样的阴影,只是那黑暗下的存在远非大脚怪可以比拟。
心头憋着的那一口气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有些松泄了。
“跑,明知没有结果还是跑。”
······
“你一直跑到现在,又如何。”
王逸感觉魍魉并没有开口说话,耳朵还是什么却能听到对方的声音,自己浑身的血液有种兴奋的沸腾之意,然而心跳却又很快慢了下来。
王逸眼中的光亮逐渐转暗,身上疯占的效果好像也在一分一秒的消逝。
下一次呼吸、下一次眨眼,也许自己,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。
确实,自己自从上山这一路,颠簸流离,如果事先知道自己的结局就是一个死,死在开头还是结尾,还重要吗?
一个无论是上学上班,还是生活中的实际遭遇,都被很多老师或者前辈、无数人无数次审视的问题摆在眼前,假如事情的结局其实早已注定,过程中,你还会付出几千滴汗水去浇灌吗?
一颗种子,夜以继日的栽培,它或许会长成参天大树,但如果那颗种子是自己看走眼了,它其实就是一块石头呢?
“你没····打过牌吧?咳····咳咳····”
王逸不在乎魍魉此刻是否有在听,自己是否有在呼吸,对方又是否有听到他在说什么。
自己的眼皮已经耷拉下来一半了,这个时候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呢。
“和别人打牌的时候,我运气烂,大多时候都抽不到好牌。”
“····但是牌不好,这局难道就不打了吗,只是没有牌好的时候打得那么认真罢了。”
“外表、金钱、地位,那么多人从出生起步就平步青云,哪怕我在这个鬼地方为了多活一分钟而流汗流血的时候,他们都在享受着我未曾品尝过的顺利,但那是他们这局人生抽到了好牌。”
“跑,或许跑不出自己的路,可正好,这条路我早就放弃了。”
魍魉的眉头没有任何被捕捉地皱了一下,同时,王逸从袖口摸出了什么攥在手心,
这时疯占最后的维系,逼出了王逸脸上的愠色和张狂:“至于我面前的一手烂牌要怎么打,我自己还决定得了!”
魍魉的手指如子弹般暴起而出,男人的声音和气息都静止在了那一刻,‘嘭’的倒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