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樊阳城外支起了一个粥棚。
有了许岁的黄金支持,柳如烟很快就说动了柳家的那群老东西。
黄金这种东西,对于大部分宗门而言是无用之物,但是对于身在红尘的修炼世家而言,却也是一笔极为很重要的资源。
许岁能拿出这么多黄金可不是一句“薄有家资”能解释的。
在不少人看来,许岁大概也是某个修炼世家的子弟,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山泽野修。
如此一来,他们柳家背后就有了“两”个势力在支持,所谓的皇位似乎也不是不能考虑了。
不多时,柳家的粥棚面前就挤满了人。
每个人都能领到一碗白粥与一块馒头,虽说味道很是寡淡,但对于这些靠着树皮与观音土过活的人而言,已经是难以言说的珍馐美味了。
谢玉漱看着眼前的情景很是痛心。
经过了一番彻夜长谈,她也大致明白了,在她离开樊阳城的半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先是皇帝修炼出了岔子,自困于密室中不肯出来,而后是王景行带着御兽宗的人归来,架空了还是太子的谢玉树。
于是,太子就成了王家的人肉印章,征收赋税大兴土木。
同一时间,御兽宗在潇水国内驱使灵宠袭击凡人,制造天灾,刺杀忠臣,搞得潇水国人心惶惶。
甚至眼前这群流民也是王家之人驱赶过来,而后让太子下令拒绝流民入城,用可以说水的“粥”来安抚灾民。
目的便是使谢家彻底失去民心。
好让王家在接手皇权的时候,不至于如谢家的先祖一般,被前朝皇帝临死前的气运反噬。
“放心吧,这些灾民该如何安置我们都商量好了不是吗?”
柳如烟不知何时来到了粥铺之中,并没有穿多么华丽的衣服,长裙极为朴素有些配不上她的身份。
其实以她的身份有些事情不用亲力亲为,但她也知道今天绝对会有人来找麻烦。
神秀宗的人还没到,今天她必须要来镇场子。
“还是说你在担心许公子?”
“师兄那边不用我来操心。”
谢玉漱摇了摇头,她知道许岁身上尚有一枚由问剑峰炼化而成的印章。
一旦把许岁给逼急了,便是整个樊阳城都能掀了,现在许岁虽然不见踪影,但是昨夜也没有多大的动静。
显然还不用为许岁担忧。
现在要担心的是有人来找茬,特别是那群着急给人当狗的家伙。
“没有朝廷的允许私设粥棚,柳如烟你们柳家是想要收买人心意图谋反不成?”
其实在声音还没传来的时候,以柳如烟筑基期的修为,就感觉到一大队人朝着这边靠近。
随着这充满了愚蠢气息的熟悉声音传来,柳如烟基本就能断定来者是谁了。
“我当是谁呢?陈博,你这個禁军统领,连城外的事都能管上了。”
“公事公办,在为朝廷效力的时候,要称职务。”
整个樊阳城的人都知道,陈家的长子陈博并不喜欢别人称呼其全名。
当年陈博降生的时候,其父为了给他取一个占尽便宜的名字,便取了一个谐音“陈伯”的名字,却没想到这个世界有两种陈伯。
前者是一种尊称,后者是一种是仅限于早晨的特殊状态。
故而在陈博对男女之事有点了解后,就极度忌讳别人称呼他的全名,而是以自身职务自称。
“这可不是我柳家收买人心,而是奉朝阳公主的命令,在此开设粥棚赈济灾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