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大树,依旧是那棵大树,挺拔葱郁,只不过大树周围却变了一番景象。大火之后,隔岸望去,景象总是颤动模糊,此时那大树的周围便是如此,方才没有的花草一一升冒出来,而在大树正前,焦鹤那张面如死灰的苍容也呈现出来,大阵,便是这般破去。
“哈哈哈…”八盲狂肆的笑着,身边邱舵主也露出奸邪的容貌,打量过来。焦鹤绝望着盯着前方两妖,叹出道道长气,那双眼轻慢眨磨,随即闭上。
八盲见焦鹤这般,笑声更胜,道:“我看吾做得如何?若早是这般不就完事,还需要我等烦闷一时吗?哈哈哈!”
邱舵主点首笑道:“八盲啊八盲,没想到还真被你撞到了,如今大阵一破,只等那计雪然前来救他了,嘿嘿嘿…”
“等吧,咳咳…哼!咳咳…你们就一直在这里等吧!”
八盲两妖忽然止住笑意,望向焦鹤。焦鹤依偎在大树之前,紧闭着双眼,口中念念有词,他虚弱的抬起的两手,在身上不停的捉摸,几枚金针相继被扔在地上。与此同时,两妖才感道焦鹤身上真气的气息。
邱舵主面露疑色,盯着金针,半晌过后,眼中精光大现,忽然道:“你竟会未央秘术!”
焦鹤手上稍稍一停,但只是两个喘息,他又动作起来,也不回答。八盲在邱舵主一旁问道:“那金针…莫非是和未央隐神术有关?”
邱舵主微眯双眼,点首道:“不错,金针虽有差别,却逃不出我的眼睛,难怪我等察觉不到他的气息,原来洛家和未央宫还有关系,当真不可思议!”
八盲轻蔑一哼,移动脚步,朝着焦鹤走来,眼中凶色尽然,边道:“管他未央宫还是洛府,如今他只是焦鹤一人,哼哼,看来你体内的毒还是不够,且让我来给你加点烈性,再一同等那计雪然前来送死。”
焦鹤此时已拔去了最后一枚金针,剧烈的咳嗽让那颤抖的身体更显单薄,在两妖的注视下,焦鹤终于站直了身子,虚弱了望向走来的八盲。八盲邪邪笑望,来到焦鹤身旁。他上下打量着焦鹤,右手缓缓抬起,轻慢的附在焦鹤肩上。
“咳咳…且慢动手,我有话要说。”焦鹤费力喘息,无力的讲道。
八盲此时正欲施毒,被焦鹤言止,眉头一皱,邱舵主在一旁走来,也听到焦鹤言语,奇声问道:“八盲让他说,还能有什么诡计不成。”
八盲呼了口气,将右手拿回,笑脸迎来,但是那般不自然,焦鹤见八盲作罢,又望望邱舵主,邱舵主前走过来,站在另一边,冷眼观之,等候焦鹤的下话。
“唉…”一声长叹自焦鹤口中传出,两边青树安逸,枝叶萎靡,少了甚多的生机之色。久等不到夏日的燥风,连地上的花儿也耐不住热意,彷如枯萎。
“我已是将死之人,自未有留恋之意,如今落入你二妖手中,乃我命中注定,我焦鹤毫无怨言,只是在这将死之时,焦鹤心中颇有疑问,两位可否让我死个明白?”焦鹤眼神迷离,不望身旁两妖,淡淡道,燥热中夹了几丝悲凉,蔓延林中。
邱舵主微皱了眉头,紧盯着焦鹤,林中寂静,连鸟叫声都骤然绝迹,八盲也没做言,心中总感几分莫名压抑。
半晌,邱舵主打破沉静,终于开口:“想你号称九天狐,智谋修为均为上乘,如今落魄如此,便是想耍些花招,我二主也成全你,说罢!”
“好!不愧为水舵的一舵之主!果然有魄力。”焦鹤拱手做辑,面容虽然依旧惨白,但却舒缓许多,他赞叹一声,放下手臂,沉思片刻,随道:“其实焦某也并无探求妖宗秘事之意,只是,当日我奉了主公之命,前去散发灾粮,主公不想做大声势,要我一行低调,便是连路线都极为秘密。可是…”焦鹤讲到此处,抬眼望向邱舵主,顿时停下言语。
邱舵主别过脸庞,嘴角微翘,两撇长胡独自抖动,笑道:“可是你却万想不到我妖宗却在其中与你相遇,即便是你侥幸逃脱之后,也被我等抄了后路,捉拿回宫,你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巧合,是也不是?”
话语一落,焦鹤浑身一颤,又望身旁,邱舵主那肆虐的眼神狂散出来。焦鹤面容重归凝重,眼神犀利的望着邱舵主,斩钉截铁道:“不错!”
“蹴…”
“谁!”远方枝叶摩砰,发出一阵声响,八盲骤然转首大喝,身形闪去,邱舵主凝望远方,余光不时洒向周转。焦鹤也听到声响,焦急的望去,面上尽是担忧之色,心中直念阿弥陀佛。
没过片刻,焦鹤眼中舒缓许多,八盲自林中闪现出来,沮丧至极,邱舵主见状急问:“逃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