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……”
“你们两个,还愣着干什么?”楼晏截断他的话,看着池璋孔蒙二人。
两个少年如梦初醒,急忙上前。
“先生喝茶。”
被强迫收了僮的吕康:“……”
这要再想不通其中的关系,吕状元也不用在官场上混了。
人家姑娘一句话,他就按着自己师兄的头,给收了僮!
自己连个等字都没说出来。
吕康心中忿忿,用力打着蒲扇。想叨叨两句,看到池璋孔蒙两个一脸忐忑,不禁忆起自己少年求学时,心又软了。
“唉!”他叹了口气,接了他们的茶,“我习惯早起,你们上课前挪出一个时辰,到我的斋来。”
二人大喜,连忙叩头:“谢谢先生!”
吕康摆摆手,意兴阑珊:“你们且玩去吧,难得松快一日。”
“是,先生。”
池璋孔蒙施了礼,便从船舱退了出去。
他们两个一走,池韫自然不好留下,也跟着告退。
吕康有意留她多说几句话,可想到人家是个姑娘,又不好留了,只得把气撒在楼晏身上。
“小师弟,你可真行!几年不见,居然会讨好姑娘了。你讨好就讨好,割我的肉算什么?”
……
长亭里,学子们还未散去,他们都想知道,吕先生留他们说什么,是不是真的要收徒。
三人一下船,立刻被围了起来,同窗们七嘴八舌。
“池二,吕先生说什么了?”
“孔呆子,先生评价你们的章了?”
孔蒙一脸傻笑,回道:“评价了。”
“怎么评价的?快说快说!”
“先生说,新奇有趣,但考试这么写,可能会判下等。”
学子们哄笑,放心了。
原来没收徒啊!那不用嫉妒了。
池琰的心情跟着好转。
就说嘛,池璋怎么会比他强?
“不过先生叫我们明日早点起,去斋给他当僮!”池璋大声说。
“什么什么?”学子们再次围过来,“意思是以后你们就跟着吕先生了?”
“哇!”不是收徒,也跟收徒差不多了。
池琰脸色又黑了。
少年们嫉妒的嫉妒,羡慕的羡慕,围着他们说个不停。
这时,一行人沿着长亭向这边走来。
为首的男子三十左右,华服金冠,神情倨傲。
身后跟的人,有院的山长,有应邀来的名士,也有侍卫和随从。
学子们不由停下脚步,避到一旁。
等他们过去了,才有人问:“这是谁啊?”
没人答得上来。
池韫的心直往下沉。
这人,与皇帝长得很像。
带的侍卫,有康王府的暗记。
看这年纪,莫非是——康王世子?
果然,他们在吕康的船前停了下来,有人上前说话:“吕先生,康王世子请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