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夫人噎了下,赶紧把脸上表情收一收,去跟宾客们套近乎。
哪怕不如今天,好歹让池妤嫁得风光些。
……
鼓乐声中,迎亲的队伍缓缓走过,临街的酒楼里,不少人挤过来看热闹。
“哇,新郎可真俊,这是谁家的?”
“这你都不知道?就是楼大人啊!北襄王府那位,昨天还闹得挺大的!”
“是他呀!不上不下好些年,如今竟也娶亲了?却不知娶的谁家?”
“是已故池老相爷的嫡孙女,大长公主的义女。”
“哦,倒也称得上门当户对。”
“……”
俞敏看着吃辣锅子吃得稀里呼噜的兄长,同情地递过去一方帕子。
“大哥,想哭就哭吧!”
俞慎之抹了把脸,不满道:“我哪有想哭,是吃得太辣了。”
“对对对!”俞敏很给面子,“这辣子真过瘾,眼泪都出来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!”
兄妹俩沉默相对。
过了会儿,俞敏问:“大哥,你不是楼大人的朋友吗?今天不去吃酒没关系?”
俞慎之呸了一声,骂道:“我为什么要去吃酒?他自己抱得美人归,我还得强颜欢笑给他待客?做梦!”
俞敏笑起来。
“笑什么?我说的不对吗?他也不能太欺负人了,对吧?”
俞敏附和:“对!哪有这么便宜的事。”
俞慎之呼噜呼噜吃了两口,又抹了把眼泪,正经地说:“楼四不会在乎的,他这个人,面冷心热,既然真把我当朋友,自然能体谅我的心情。”
俞敏笑了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
俞敏说:“羡慕大哥呀!你们真是很好的朋友呢,心意相通,互相体谅。”
俞慎之拉下脸,抱怨:“是我体谅他比较多!要不是我舍下脸面,天天凑上去,哪有朋友做。”
“这样说,大哥有点可怜呢!”
俞慎之又反口:“怎么就可怜了?他们对我也挺好的,除了经常放我鸽子。”
俞敏认真地点头:“那大哥也鸽他们一回,叫他们家有酒没人吃。”
俞慎之忽然停下筷子。
……
北襄太妃紧张极了,揪着总管问:“客人来齐了吗?花轿马上进门了。”
总管回道:“答应的差不多都来了,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什么?别支支吾吾的。”
总管实话实说:“来的宾客身份不高,看着不够体面。”
楼晏出了族,故而族人一个没来。连带的,跟楼家有亲戚关系的勋贵,也没出面。
且他名声不佳,那些官清流更是不肯踏足。
只有北襄太妃用霍家人脉请来的旧识,勉强撑起了场面。
北襄太妃叹气:“这有什么法子?若是在北襄办,定叫阿晏风风光光地娶媳妇,偏偏在京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