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着急,总要给太后一点时间回忆旧事。
……
凌阳真人已经好几天没出过门了。
她躲在落英阁里,连贵人请去讲经都不动。
每次弟子进来禀事,她都要惊上一惊,感觉再这么下去,自己先给吓死了。
想到那天玉妃说的话,凌阳真人就在内心咆哮。
打胎药!她居然敢要打胎药!
宫门内外查得多么严密,要是事发,让人知道药是她带进宫的,还有命在吗?
可自己不听话,喝下去的那杯茶……
凌阳真人手脚发软,坐都坐不住。
这是天要亡她吗?好端端的,当着阿谀奉承的小人,怎么就变成这样了?
“师父。”弟子跑进来。
凌阳真人吓得跳起来:“什么事?”
弟子惊讶地看着她,喏喏道:“青玉、青玉师姐求见。”
青玉?凌阳真人更惊。
难道是她久久没有消息,那丫头起疑了?
完了完了,这边玉妃步步紧逼,那边还有头吃人的老虎,得罪谁都不是啊!
怎么办?她要怎么说?
“师父?”
逃避不是办法,凌阳真人抖着嘴唇:“请、请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过不多时,青玉进来了。
她意气风发,不卑不亢地施了一礼:“住持。”
随后抬头一看,愣了一下。
凌阳真人向来注重外表,永远收拾得光鲜亮丽,看着就像个得道高人。
可她此刻,脸色苍白,眼睛无神,两颊都凹陷下去了,憔悴得不成样子。
看她这样,青玉把要问的事情先押后,先表达了一下关心:“住持这是怎么了?看起来得很,莫非生病了?”
凌阳真人抖着脸颊,挤出一个笑容,说道:“没、没有!”
青玉不信:“您现在这个样子,哪里像是没病?还是请大夫来看一看吧。”
说着,她转头就要吩咐弟子。
这半年多的时间,青玉掌着司芳殿,又包揽了观中俗务,渐渐有了威势,不再是当初唯唯诺诺的样子,颇有些说一不二。
凌阳真人一瞧,还以为她故意吓自己,想着池韫的手段,脱口就说了:“别!就一点小事。”
青玉一怔,转回头。
却见凌阳真人恳切地看着自己,讨好地说:“青玉师侄,你可千万别误会,师叔不是故意不跟你们说的,实在是这事不好说。再说了,池师侄不是还没回来吗?我这有事也不好跟她商量啊!”
青玉一听这话,眼神变得复杂起来,试探着开口:“住持早说呀!师姐早先交待过的,她虽然不在,但您有事,自有来说话的人。”
“这样吗……”
凌阳真人暗道侥幸,原来那丫头早就准备,还好自己说了,不然让她以为自己有了异心,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。
她下定决心,还是老实交待:“是这么回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