灌了杯酒,她又说:“可我真的很烦啊!为什么要嫁人啊?不嫁不行吗?”
“恐怕不行。”池韫不客气地泼她冷水,“虽然说脸面这个东西,不能太在意了,可也不能不在意。何况,你也没本事靠自己离开这个圈子,对吧?”
耿素素嘟囔:“池姐姐,你可真冷酷。”
“这是让你面对现实,没有目的的挣扎,只是浪费力气。”
池韫又问她:“家里相中谁了?”
耿素素说了几个名字,要不是宫宴中需要注意仪态,她都想趴下来了。
“我一个都不认识,怎么挑啊!而且,我娘说我太皮了,不能再找个舞刀弄枪的,挑的全是弱生,真是没劲!”
池韫说道:“生不一定没劲,有趣不有趣,还得看性格。你选了还得相看的,急什么?”
耿素素扯了扯嘴角:“那种相看,能看出什么来?谁不是披着张皮装模作样?叫我去相看,我肯定也装成个静乖巧的样子啊!”
这么说也是……
“那你自己另外找机会去看呀!这总能摸出底吧?”
耿素素想想,这主意不错,随后灵光一闪:“对了,不用另外挑时候,那些人今天肯定会来参加宫宴,不就看了个齐全吗?”
池韫不赞同:“今天日子不一般,何况他们和我们不在一处,闯到男客的地方去,容易出事。”
耿素素接连被泼冷水,只能道:“池姐姐,你变了,这还没成亲呢,怎么就跟我娘似的,这个不好那个不行。真怀念以前,你一点都不怕事的样子。”
池韫白了她一眼:“你这丫头,真是不知好歹,萧廉的头还不是我叫你打的?能闹当然要闹,可这种时候,就得装乖。”
主要是最近搞了个大事,先等风头过去再说……
池韫打定主意,安安生生混个把月。
不料酒席吃到一半,外头又乱起来了。
她懵了一下,心想,这回自己没干什么呀,怎么又出事了?难道说,这事件的发生,根本不在于她的主观意图,而是只要她出现,就会出事?
“外头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?”太后也被惊动了。
汪嬷嬷叫人出去打探,很快回禀:“是北襄王喝醉了闹事,闯进太元殿,把供桌都打翻了,躺在先帝灵前呼呼大睡。”
池韫抬起头。
“什么?”太后震怒,扶着宫女站起来,“真是岂有此理,走!”
果然出事了。
池韫心里闪过这几个字。
……
楼晏急步跟上去。
“陛下!”
看到他,皇帝的面色缓和了一下,说道:“楼四,你就别去了吧,免得夹缠不清。”
楼家兄弟有隙,谁知道北襄王会不会栽赃到他身上。
楼晏却道:“陛下,这事有些古怪,还是让臣去吧。大庭广众,臣刚才一直在席上,没有离开过,他也不能无中生有吧?”
皇帝想想,楼晏不在自己还真有点心虚,也就同意了:“好吧。”
匆匆赶到太元殿,侍卫已经把守住了殿门口,里头却还是一团乱,打鼾声一阵阵传来。
皇帝看清殿内的情形,震怒:“北襄王!”